近半年来一直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把情绪和客观发生的事情剥离开。可是今天突然发现,我好像失去了幻想和期待的能力。这种沮丧与过去的人事、与晦暗的未来无关,可这种无关让我更加惶恐。像在沙漠里感受热,感受风,却不想往哪个方向再多走一步,因为在一个无限且均匀的空间里,哪里都是正中心。
今年1月10号,我去上海窜访了24个小时。说是玩,不如说是在试着控制我自己的情绪。在本科的好友家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各自的新生活,吃着好吃的上海羊肉,像上班族一样去挤上海的早高峰;虽然这里的日子归根到底与我无关,但确实是有控制心绪的作用的。
今年上半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飞鱼秀停播了,公交上、单车上不再有人陪我。一个人去东边看电影,一个人在宿舍喝酒,一个人看展览。已然不记得上半年都做了什么,实验周而复始,数据分析周而复始,没什么进展,一切还是老样子。
爱情袭来的时候我浑然不知,爱情淡褪的时候我亦浑然不知。七月份遇上的是梦中人,轰轰烈烈用尽了力气;但美梦终会醒,现实总是更骨感些,每一次微小的冲突都在提醒双方,两个人其实没那么合适。当我在这段感情中陶陶然时,忽略了太多这样的报警信号;终于,感情被磨损但又没被磨光,舍不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变成了难题。这感情的走向对我而言像一个断崖,就像我蓄起又剪掉的头发。
这段感情如果要计较对错,我的责任可能更大些。九月开始,因为一些自己想象出来的「压力」,我消沉了好一阵子。暴躁、易怒、悲喜无常、缺乏耐心,这些负面的情绪都被我传播到身边人那里,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时已经追悔莫及。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都像潜入了深海,回头看,和今年一月份的状态别无二致:
以前能让我开心的B站视频,我点都不愿意点开;以前能让我平静的书,我也是拿起又放下。想出去骑车走走,却又在床上挺了一下午;想喝点酒睡个好觉,一旦开启了坏心情模式,盯着天花板死活睡不着。我观察到了我的变化,但是我对此毫无办法:我自己的情绪完全是「失控」的,对于一个自诩控制情绪能力很强的人来说,对于一个学控制的人来说,这是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变好。眼前还有一些要解决的事情,而每次都是硬着头皮做完,眼泪才会出来。我从未觉得我自己是如此的糟糕,但没办法,再糟糕,该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
如果说今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那大概是我终于听得懂一些歌了。不一定音乐广播做到第二年,我们签了独家,有了更多的听众,有了除了音乐什么都聊的听友群,有了更多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还有几个朋友,真的是件幸运的事。
今年回家参加表姐的婚礼,在家中度过了我的24岁生日。安慰我的三件事,飞鱼秀停播,爱情循环一般地阴晴不定,只有家一直在。今年的我特别爱吃饺子,大概也是因为时常在想家吧。
这就是我的2016年,静水深流的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