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
当我晚上出门的时候,我还是被街上的人流惊了一下。月亮是圆的。每当在月圆之时我都会有些感伤。尤其是在这个第二天就要滚回北京的夜晚。早上的元宵吃得我消化不良,但是我宁愿把它们都吃下去。
去年的元宵节我正好在北京。那天我去北京北站接了小妹,又把她送到了机场。后天还是这个流程。其实这一段路走得十分没意义,但是当去年清晨的出站口她给了我那个大大的拥抱的时候我觉得起这么个大早花那么多的钱坐快轨都值了。认识他们是在中秋,每次见面也差不多都是在月圆。
月圆被赋予的含义太多了。今天上午去超市,特别不合时宜地放着王菲的《但愿人长久》。歌还是那个歌,但是在这样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北方小城,我宁愿把它认作无限的机缘。我觉得我对北京城的熟悉和认知已经快超过我这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乡了。多么可笑。
人总是觉得当下的不够好。在学校的时候拼命想回家,但是在家了还是觉得无聊;到了今天,心中又有太多的牵挂。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窝俨然成了旅社,我并不在这里常住,我已经成为了单摆和游子。
烟火映着月光,孔明灯在天上慢慢移动。无风,孔明灯就像是字幕,慢慢地升起,慢慢地散去。你不知道这字幕在诉说什么,但是它在说,你在听,这就够了。
人潮涌向新建的一片广场。带着孩子的,推着轮椅的,有年轻的女生,也有耄耋老者。我看见了路边卖糖葫芦的英俊少年,以及他饱经沧桑的母亲。这样一个平凡的节日,看到的依旧是不同的人情冷暖。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宁可像楼下的孩子,看着冲上天的烟火,然后欢笑。
烟火最后剩下什么没人在意,也许它自己也不在意了。
辛卯正月十五
我可爱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