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

茫洋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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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的春节,我窝在家里用kindle看完了《人间失格》,不过瘾又去看了Toma演的电影。电影中中原中也一直在念叨两个字,「茫洋,茫洋」。这真是一个充满画面感的日文汉字词。在茫茫大海中漂浮的我,就这样过了一年。

春季时在亲友的讨论中猜到了一个消息,姥爷肝癌,没太久的时间了。之后只要有长短假期,都会回家,直到六月姥爷去世。在北京南站的进站口,微信里表姐告诉我姥爷走了,我去二楼的全家买了两个饭团,一边哭一边坐上了去天津的城际动车,再转飞机回家。而后是繁缛的丧事,下葬之后,又匆匆回到北京,生活再次如常运转。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各种家人,有时还会梦见那时为姥爷陪床的情景,就是梦不到姥爷。平时也不大会想起他,只有洗澡的时候,看见饭团的时候,想起马上又要过年的时候。对亲人的想念是伏延而绵长的,我学会了怎样面对它。

除姥爷去世这件事儿外,2017年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往年的关注重点在今年可以一笔带过:没有感情,也没有文章。不太一样的是,我今年似乎不太为这些事情焦虑了。 三四月时差不多知道自己铁定会延期,也就不必声声催自己一定要马上做出什么东西来;一个工作本已收尾,就等写文章了,结果逻辑链条上发现了一个重大的潜在问题,为了排查这个问题从六月份实验做到了现在,重复了五六次,各种各样的bug接踵而至,也终于从容应对,反正从容不从容,跟我能不能做出来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怎么样呢?也不能怎么样。

这一年慢慢会觉得,表达没什么意义,情绪也没什么意义。写东西和发广播的次数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躲进小楼成一统,遇到一些操蛋的事儿也会跳出来说两句,世界变得越来越奇怪,真的看不下去。当然,播客还是在认认真真做,真做到了100期的时候,也是挺开心。这大概是我博士阶段到现在做到的最好的事儿。

往年年底我早早地就把一年的关键词和要写的东西想好了,今年例外,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2017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今年的情绪太不饱满,回首一片茫茫,抬眼也是茫茫。很久很久之前,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一艘没有方向的船在大海上漂浮。不知道会不会靠岸,不知道哪里才是岸,但是我慢慢能感知到这艘船本身的涨落了。也算是进步吧。

难走的路还在前面,有趣的事儿也在前面。找不到方向没关系,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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